魏忠贤气极反笑,他本以为杨镐至少在想法子,可是没想到这个辽东经略结果是一副醉汉模样。
“东虏还没打到沈阳城呢,魏监军有什么好怕的?”
不愿意在魏忠贤这个阉竖跟前丢了脸面,杨镐沉声反问道,十万大军尽出,沈阳城只有他的两千标营,辽阳城那边倒是还有官秉忠的近万守备兵力,可是从辽阳调兵,谁知道东虏如今兵马动向,焉知东虏不会围点打援。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咱家是监军,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难不成满朝文武还要怪罪我这个阉宦打了败仗。”
魏忠贤看着强撑官威,实则颓废的杨镐道,“杨经略你有两千标营,我这还有几百番子,城中尚有民夫数千,好好组织守城,未必不能守住沈阳城,再说小杜总兵那里,不是还没有消息传来,万一……”
“东虏披甲六万余,刘綎杜松两路皆败,小杜总兵孤掌难鸣,只怕眼下……”
杨镐打断了魏忠贤,他是清楚辽事的,也知道东虏虚实,可是他先前始终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朝廷只想尽快剿灭东虏,谁让此前百年,建州女真纵有反复,可是朝廷大军每次进剿,俱是捷胜,没人听得进真话。
“那又如何,难道这沈阳城就不守了吗?”
魏忠贤揪住了杨镐,大骂起来,“我是个阉竖,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你杨经略守土有责,眼下这沈阳城里,你不出面安抚人心,组织守城,难道还要咱家代劳吗!”
这通骂让杨镐从颓废里振作起来,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他岂能受阉人之辱。
“魏监军,本官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还用不着你来教!”
见到杨镐起身怒视自己,魏忠贤反笑起来,“好,好,好,既然杨经略胸有成竹,那便最好,那就请杨经略居中调度,咱家是个阉竖,做不了其他事,可还拉得了硬弓,挥得了钢刀,便请杨经略派咱家去守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