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尔大台吉冷声说道,然后汗帐里那些台吉们也都再次叫嚣起来,看着那被拖下去的使者纷纷请战道,“大汗,大台吉,明国人无礼,不如让我领兵去教训他们。”
“够了,三日后和那朔方军一决死战,在那之前管好你们的兵马,给勇士们吃饱喝足。”
那木尔是经历过祖父俺答汗和父亲辛爱时代土蛮部霸业的老人,真要说起打仗来,比起汗帐里那些少壮派的台吉们可是强得太多了。
“大汗,你不会怪我这个老头子擅自做主吧?”
“叔祖大人哪里话,我年轻不晓事,叔祖大人能做主是我的福气。”
卜失兔满脸诚恳地说道,他尽管心中不舒服,可是也晓得眼下还真只有这位叔祖大人能掌握这五万大军,更何况能不能打赢那位朔方大都护,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这位高大都护,不简单啊,多少年了,咱们蒙古人的轻骑能吃那么大亏?”
待得帐中各路台吉离开后,那木尔朝卜失兔感叹道,他先前派了三千轻骑骚扰朔方军,除了是要疲惫敌军外,另外也是要探探朔方军的实力,可是三千轻骑不管全军压上还是化整为零的袭扰,却是压根没占到便宜不说,反而是损兵折将,连对方的底细都摸不清楚,只知道那些白马骑兵凶猛无比,个个骑射出众,甚至有不少能在马上左右开弓的猛士。
当年达延汗一统蒙古,分设蒙古左右两翼六个万户时,还有祖父俺答汗以土蛮部威压左翼三万户成就霸业时,蒙古尚有能与这白马骑相比的怯薛军,可是如今蒙古左右两翼六个万户俱是四分五裂,各自为政,哪还拿得出这等强大的骑兵。
“叔祖大人,难道咱们五万兵马还打不过他们三万兵马么?”
卜失兔没想到那木尔这位叔祖言语里竟然有些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不由开口道。
“大明朝的步军最强莫过于戚家军,骑兵强悍则莫过于辽东李家。”
“这位高大都护出身戚家军,我听说他麾下朔方军便是戚家军当年子弟,如今他又有白马骑这般强悍的骑兵,他那八千大军足以一抵三,咱们两边最多算是个旗鼓相当。”
那木尔是经历过诸多大战的老人,戚家军镇守蓟辽时,虽不像在东南时那般战功赫赫,可是他们蒙古各部也没能在大明的关墙附近讨到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