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着实不轻,御时琛被打得差点没站稳脚。傅逸臣冷冷盯着他,愤怒地质问道,“御时琛,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御时琛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沫,扯了扯唇角,只觉得口中苦涩无比,“是啊,我怎么会把她照顾成这样?”
说过要负责起她今后的人生,短短几天他却将她负责成这个样子!
傅逸臣紧抿薄唇盯着他良久,才恢复冷静。
犹豫了片刻后,才淡淡道,“御时琛,你知道不知道这四年她在荷兰是怎么过来的?”
眉峰紧锁,男人没有说话,静静等他接下去。
“她眼睛看不见,却又不想麻烦别人。为了练好画,她每天会一直画到很晚,而早晨天还没亮她便起床,一个人摸索着走到画室,继续练画。从她的卧房到画室明明很近,可是她却要走好久。因为看不见,所以她的腿常常被绊到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这些,她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说。就算再苦再疼,她也一个人咬牙挺过来。别人羡慕不已的薛氏千金,其实并没有他们想的那样风光,她所有的成绩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没有人知道,她这一路走得有多辛苦,多艰难。”
“别看悠璃这丫头平常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目光扫过对面男人,傅逸臣平静地接道,“她其实很怕黑,就算看不见,她也要将灯全部打开。所以,在荷兰她房间的灯二十四小时都亮着。”
御时琛敛下眉睫,定定看向病房半掩的门,久久无言。
他阖了阖眼眸,眼底露出一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