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人之将死,许多的事情也就看透了,看明白了。
也许是上天怜悯了她,忽然就开了她的心窍,让她不至于蠢死了。
想通了,她让锦言去给霁月捎个信,让他回来一趟,就说她快死了,想见他最后一面,有些话想当面和他说。
第二天,霁月就真回来了。
现在的霁月真的很风光呀,她所有的傲慢与偏见在他面前无息的瓦解。
他一直是一个顶风光的人,即使在沈家为养子,在她眼里是条卑贱的狗,他也未从失去过他的光芒,就是那种在拥挤的人群中,也可以让你一眼认出并记住的那个人。
在霁月的面前,她强撑着自己的那份卑微不堪的骄傲,百般的折辱他,视他为卑贱的狗,却忽然发现,这一生卑贱如狗的那个人不是霁月,是她自己啊!
“大哥。”这是她第一次尊称他一声大哥,喊得有些吃力,沙哑。
眼睛不觉有些湿润、模糊。
“嗯。”他注视着她应了一声。
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份往日所没有的温度。
也许是怜悯她快要死了吧。
“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又想对你说声谢谢你。”
一段话说出来,她声音难免有几分哽住。
自从被许给锦言为妻后,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她的身体就垮下去了,说话都显吃力。
“以前的事,不管谁对谁错,我想大哥也都不会想再追究了,你比我有情有义,比沈家的人都有义。”
他慢慢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她惨白毫无血色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