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那个成天动不动背地里把凤明邪骂个狗血淋头的老大人。
尚学士年纪最大、资格最老,身为任宰辅的老同学,不少人都得给他三分脸面,项检小学士就拽了拽那老头子的衣袖。
“大学士、大学士,您可有什么想法”
尚学士睁开眼还打了个哈欠,仿佛压根没将这些吵吵嚷嚷的话听进耳朵“老臣能有什么想法,”他砸巴嘴,“北戎又不光是来议和的。”
他嘟囔。
“此话怎讲”那文书翻来覆去不就是想要重归于好吗。
老头子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盛夏的暖阳余辉带着些许晚来秋意的萧瑟,他瞥眼看向了治世阁角落里的人。
那人沉默寡言仿佛有着一股子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三个多月来,几乎没有参与任何的朝政议事,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徵。
对,咱们明玥公主的驸马,本是个天生我才能力挽狂澜的大人物。
“秦大人,我老头子口渴,你来教教这些小学士。”他点名道姓,现在的年轻人心比天高却好高骛远,看到什么就以为是什么,国家局势哪是你一双眼瞧的明白。
秦徵神色一动,他本捏着毛笔的手顿了顿没有急着开口。
这男人曾也是朝廷炙手可热的人物,晋王幕僚、东宫拉拢,为李太后分过忧,为先皇帝解过愁,哪一点提出来不比这治世阁里的人有分量。
他该是这个朝堂最能倚重的人,却偏偏,在凤阳王爷“谋反”之后,一字不坑。
好像,决定做一棵随波逐流的芥草。
几位新晋的小学士都有些茫然,他们虽然曾经听说过秦大人的名讳,可这个闷葫芦身为驸马就趾高气昂从来不与他们议政,怎么,就他是清流,其他人都是泥浆不成。
久而久之,众人也当瞧不见他。
小学士们见秦徵不言,纷纷摆手道“尚大人,您提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