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

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无那尘缘容易绝，若是真的容易绝，那我也不用再发愁了……”赵东来摇了摇头，将这本纳兰词放下，朝着梅芷蓉看过去。

“你之前是想问我和林菱的事吧？”

梅芷蓉抬起头，双眼微微闪动，只听到赵东来继续说道：“我喜欢她，可想必你也知道，我和她未必能够一起走下去。”

赵东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不定哪天我就走了。”

“与其那个时候让她绝望，还不如现在让她一点点的失望。”

“许多事情终究不是人力可为的，你也不要觉得我怎么怎么厉害，你不也看到了？即便是大宗师，大宗师后面不还站着化境高手？”

“那天险些将林家满门杀戮的牵魂人，很厉害吧？”赵东来嗤笑一声：“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被张无极一巴掌给拍死了？”

“张无极那么厉害，可在我面前不还是主人前，主人后的叫着？”

“你也别觉得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若是将来我强行带林菱走，上面的人不允许，我又能做什么？”

“我就算做了，也不见得就能改变什么。”

赵东来长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我留下来，能留多久就留多久，只要是留下来的这段时间，我都会陪着她。”

“林家有恩于我，但我不是为了报恩。”

梅芷蓉低着头，轻声说道：“我知道的，我只希望……我……”

梅芷蓉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赵东来露出一道有些凄美的笑容，双眼之中更是闪烁着泪光：“希望你能够陪着林菱，哪怕……哪怕日后会分开，也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