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眉心一蹙，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

今晚的气氛很好，程睿也很温柔，重逢以来他身上的暗藏着的戾气似乎都消失不见了。他做的这一切对她来说很危险，像是在诱惑亚当偷吃苹果的毒蛇一样。她小心翼翼，不敢让自己多想分毫，不管是哪种可能她都不敢想。

她还想说什么，程睿却竖起了食指放在唇边，“嘘，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安心享受就好。还是你并不想和我一起吃烛光晚餐？”

乔悦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就安心吃饭，好好的享受此时此刻的难得的气氛和美食，还有景色。说实话，这也是我这几年以来最放松的一天。我回到程家之后没日没夜的拼命，不敢让自己有丝毫的松懈，生怕会被那些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像紧绷起来的琴弦，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断掉。”

程睿缓缓的说了起来，语气里有些落寞和惆怅。

“在和你重逢之前，我觉得我的生活就是一潭死水，你知道吗？我每日都在不停的重复，乏味，无趣，枯燥，没有任何的激情。我感觉我自己不是三十未到，而是已经七老八十了，像是在等死一样。直到和你重逢，我感觉我自己又终于活了过来，虽然支撑我活过来的是对你的怨恨。”

“但这起码也是一种动力，能让我充满活力，不至于死气沉沉，每天睁开眼都觉得只觉得累，厌烦。每天下班之后我甚至变得开始期待新的一天到来，我好赶紧回到公司，见到你，就算你那个时候对我很是冷漠，可我只是挤对你几句我都觉得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