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的钟老院士望着舱室穹顶银白色的金属,神情恍惚,
“这次,我们貌似有了不得了的发现录像呢?全部备份,加密备份,一份送往明光,一份留存舰上,一份存好给我,我要带走。”
一句话,手下的科研员顿时忙碌的不成样子。
老院士沉沉的叹了口气,
“但愿,不是坏事。”
“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那边只说要看到录像才能判断。”
“那,林愁这个人怎么办”
“办?你办的了么?我办的了么?谁办的了?那边的人都在观望,我们操什么心,返航,最近又有的忙了!”
“可他的能力,已经越线了”
一阵难言的沉默。
最终,钟老院士搓了搓下巴,
“这点,那帮大头兵比我们这群老眼昏花的家伙看得更清楚,不用多操心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
钟老院士的语气满是兴奋,像是刚得到夸奖糖果以及小红花的孩子,
“这还是那边科研院的前辈们第一次主动联络我们,嘿,做好准备吧,事情大条喽!”
海防线,城墙上。
瞎眼老人的苍苍白发显得枯朽而单薄,两片随意拼起来的麻布就算是上衣。
他面向着陆地的方向,空洞的双目如同黑色深渊。
无尽的雾魇在他脚下的城墙之后翻腾汹涌,城墙却似无论如何也无法逾越的山峦。
浓稠犹如某种金属溶液的雾魇从城墙那头儿蔓延开来,又沿着内海侧城墙“汩汩流淌”而下,老人的半身尽为雾魇所覆盖,映衬得他如同云端之上的得道高人。
这样,却把城墙垛子上另一个花裤衩子人字拖一脸吊儿郎当手里还拎着咸鱼和酒坛子的赵擎苍反衬的如同天桥上“辛苦”工作一天刚收工的无业游民。
瞎眼老人声音不复慈祥,一字一顿,像是咒语,
“城墙的牢靠就和死亡的神圣一样绝对、不可置疑。”
赵擎苍一口咸鱼干呸在地上,
“老王八,今天肚子里又灌了几两猫尿?”
瞎眼老人抬了抬头,似在望天。
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嘴里漏出一句话,旁人听去简直要惊世骇俗。
因为他说,
“二大爷哟,您能别耍我了么?”
赵擎苍就跟被猫踩了尾巴的耗子似的,跳脚骂道,
“额曰你娘亲咧,说啥呢?你个小王八犊子,有没有点素质了?你瞅瞅你那个损色,也不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你,土埋半截儿,我,风华正茂,谁你二大爷,哪个你二大爷?滚!!”
瞎眼老人莫明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