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已经从五十步内的敌骑再度一滞,又有若干身形自马上栽翻下来。然后,就有身后的士卒手脚麻利右手递出后排装好的火铳,左手拿走打空的火铳传递给身后正在往复装填的两排士卒。
于是就在这短短的五六十步之间,站在排头老卒们已然按照呼吸的节拍,接二连三攒放出了足足四轮的齐射来;刹那间造成的结果,就是迎面而来的敌骑像是被风拍而过的稻穗,人马嘶鸣参差不齐的倒了一丛又一从。
但是剩下散乱开来的敌骑也冲到了十数步之外,却又像是中流汇水一般重新聚合成为了一个相对紧促的冲阵之势;这时候,再度递到排头兵手中,已经不是被交替打得发烫的长铳,而是一支支带着明显弹轮的连珠铳。
刹那间一声哨响和小旗翻动而下,在前排砰砰砰连声作响的近百只连珠铳,几乎是一鼓作气打空了弹轮中装满的六枚子药,骤然在他们前方爆发出数倍密度的弹雨如幕;
那些面目清洗的敌骑也像是纷纷撞上了,空中无形存在的妨碍和阻挡似的,连人带马浑身团团血花绽放着再犯掀倒在地,而在阵列沟垄外延迅速铺陈开,一道人马尸骸交叠的乱糟糟血色障碍来。
然而下一刻,这些打空弹轮的排头兵们,却无暇顾及战果而毫不犹豫丢下连珠铳,又再度接过上了被插上尖刺的长铳;木托抵着脚尖向前而刹那间蹲伏下来,露出身后端持过肩、过腰的两排长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