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短暂的惊怒交加后,他意识到自己等待的机会,来了。
果然,只见两位上司一齐望向他。“太岳,兹事体大,劳烦你走一趟,向皇上禀报吧。”
“遵命。”张居正点头应下,双手接过那份奏章,却不见李春芳递给他郑元韶的口供。
张居正投去探寻的目光。
李春芳按住那份供状,有些不自然的笑笑道“这只是郑某的一面之词,贸然递给皇上,难免降下雷霆之怒。万一要是最后查办的结果,与这份供词相左,我们岂不害陛下是非不分,冤枉好人了吗?”
“那就等等,有了定论再一并呈上。”陈以勤也点点头,这么做算不得错。很多时候,皇帝只需要知道结果,不必了解过程。
“是。”张居正还能说什么,点点头,收好那份供状,转身出去。
李春芳看着他罩上大红色的斗篷,坐上油布顶的腰舆,颤歪歪过石桥而去,方收回目光,幽幽道“不高兴这下高兴了。”
“那你还让他去?”陈以勤哼一声。
“我不让他去,他也自己会去的。”李春芳淡淡说一句,长长一叹道“南充公,徐阁老这面大旗,打不下去了。”
“这就是我刚才想说的。”陈以勤拿起那份供状,愤然抖动道“徐阁老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放任儿子干出这种事?我陈某人是耻与为伍了!”
话说的好听,其实主要是,徐阁老的声誉要变成负资产了。再打徐阶的旗号只会拖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