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娘听到这话音,就问她是不是有相好的?结果她是脸不红心不跳,说她要嫁给四喜!”
“嫁给四喜?”杨若晴扭头看向曹八妹,曹八妹捂着脸轻轻摇头:“太丢人,真不晓得那个四喜哪里好,又没功名,又没去投军,家里兄弟多,日子过得结结巴巴,做生意都没本钱。”
“最要命的是,那四喜的娘,在村里就是个泼妇,仗着生了四个儿子就能横着走,我和她在村口池塘洗衣裳,吵架没下过五回!”
“这样的人家,我一想到要跟他们做亲家,我想死的心都有!”曹八妹说到郁闷处,头顶一朵黑云罩着,仿佛随时能降下雨来,而另一边坐在凳子上的杨永进也好不到哪去,说:“四喜爹也好不到哪去,喝多了酒就喜欢打四喜娘,四喜爹兄弟几个,都打老婆,在他们那个家族里,可能男人都流传着打老婆的习惯吧!我咋能让二丫头往火坑里跳?”
骆铁匠点点头,久未出声的他也说:“永进这个担忧能理解,四喜家祖上,就喜欢打婆娘,四喜的太奶奶,就是被他太爷爷打到投河的。”
那时候骆铁匠他们刚好就是杨永进他们这样的年纪,那个妇人投河好几天都没捞到人,后面是请了人去河边做法,拿着她的衣服沿着河岸叫她名字,就看到水草底下一个泡得浮肿的人形东西缓缓浮上来,身上爬满了水里的蚂蟥,肿胀得不似人形。
抬上岸放到门板上,身体就像被吹了气似的,手指头随便一戳,身上就破个洞,从那个破开的洞里淌水出来,那水哟,又腥又臭,说不出来的臭味,比死猪死狗死耗子还要臭。
当时骆铁匠就是村里去帮忙打捞还要抬尸回村的那一批阳气旺盛的男丁里的一员,当时的记忆,她至今都还记得,真的是叫一个惨状,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