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初急得直跺脚,却不知怎么劝他,想了半天,“怀哥哥,可你我毕竟曾有婚约。殿下他不知道,只当你是我兄长。如果有一天他知晓了此事,心中难免会有介怀。我不想给你造成这样不必要的麻烦。”
“那已经过去了,我就只是你的义兄。”赵怀背过身片刻,已然波澜掩盖,“初儿,当初那桩婚事,只是我与你父母的口头之约。既无媒妁之言,也无婚书聘礼,除了几位长辈,没有旁人知晓。如今你父母都已不在了,时过境迁,我们都不要再提起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规劝无望,若初也只能黯然接受,“怀哥哥,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言毕,令左右送赵怀去若尘那儿安置。
赵怀离开王府,四面八方流窜出的毒蛇如魑魅魍魉,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禁为若初的处境打个寒战。尤其想起多年前,赵元僖对若初的作践,更觉前路艰险,如履薄冰。
他握着青虹剑,寒凉的剑气引顿出父亲的悲壮一生,也不禁泪目横波。青虹剑终于名正言顺到了自己手中,若父亲泉下有知,也该是欣慰的吧。
可是,他终究得要强迫自己去侍奉夺妻仇人,去侍奉灭国仇人的儿子。
他不知道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对是错,只知道为今之计也没别的选择。心之所向,就放下顾虑和怨恨,只要大家都能过得很好。
他坐在街头,喝着面汤浊酒,眉目稍染忧愁,却更加英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