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璞玉,若初自感沧海桑田,“他说,这块璞玉,是他那次外出,机缘所得。后来辗转到了我手中。他还说,我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把它雕琢出喜欢的样子。我为此专门修习了义父的《啄玉名典》,刻坏了好些碎玉,却迟迟不敢对它下刀。现在,你去吧我的工具拿出来,我要开始雕琢,不要打搅。”
静雨依令行事,备齐所有材料,便静静地坐在一边,默默注视着若初的一举一动,又在必要时候添茶送水,清理碎屑和工具。
若初从早到晚,废寝忘刻细雕,大小碎玉,纷纷落地,初见雏形。
她又细细打磨,层层修改,直到元僖站在身后许久,方才察觉。
元僖抚着那把刻着梅花的玉梳,“果然巧夺天工,若初的手法,尤胜于宫中巧匠。可为什么,刻成一把梳子呢?”
若初静默拉他在镜前坐下,解散头发,轻轻梳理,缓缓揉捏,唯恐弄疼他,“都说长发绾君心,可明日要与你结发之人却不是我。我只能用这把以心血铸就的玉梳,为你好好梳梳头发,也许,这一片青丝真能挽住你的心。”
元僖心中微微沉浸,触手扶住她的指尖,忽然剪下一撮头发放入她手心,“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若初,我说过,我的妻子只有你。”
不等若初反应感动,自己的一撮头发也被他被剪下,与他的青丝一起缠绕绾成同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