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是陈王指给若初的近身侍婢,如果陈王想要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这贴身丫鬟是最好的人选。
在过去的半年,若初自信身份清白,不怕验视,为了避免误会,她索性连逍遥阁的书信都断了。她天真地以为只要与人倾心相待,陈王终有一天会真正相信她,接纳她,芸香也会忠于她,成为她的好心腹。
可现在,芸香频繁出入德英殿,如此明目张胆不怕暴露,那便是铁了心要背叛她这个主子了。半年的相互扶持,若初自认待这个丫头不薄,如今这般按捺不住去陈王那儿嚼舌根,果然这深宅大院没有什么人情可言。
芸香决意背叛,对陈王说出话也真假难辨,“殿下,在猎场围猎的时候,姑娘曾私会过蔡国公主和韩王殿下。她刻意支开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有一件事奴婢不敢不禀报殿下,姑娘曾经做了一个荷包,说是要送给殿下,后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奴婢原以为是楚王妃的宫人来搜查时弄掉的,谁知昨天韩王来府上做客,奴婢无意发现那个荷包出现在他的手上。虽然只有一瞬,可那针婢也曾帮过忙,是万不会记错的。奴婢害怕,不敢不来禀报!”
陈王面上不动声色,却在芸香离开后,霍然掀翻桌前的案卷。
李忠小心侍奉收拾,李勇上前进言,“殿下,您不能再容她了!”
陈王眉目抖动不止,却很快摆手坐下,凝眉握着青虹剑,满目肃然,“本王会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但愿,她不是!”
若初懊恼芸香的背叛,悔不当初,对影垂泪,又是一夜无眠。
次日,陈王走进紫云斋时,若初正在写卓文君的《白头诗》,质疑与杀气弥散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隐隐藏着克制。
若初凝神写完,“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放下笔墨,向他恭敬施礼,“殿下何时来的,芸香都不唤我!”
他拿起写的诗稿随便看了看,“你怎么突然写这个?”
若初漠然收起诗作,“不过随便写写,让殿下见笑了。”
陈王在桌前坐下,凝视不动声色的她,轻敲桌子,“这话不实诚!”
“殿下想听什么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