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前面,趴着一众身着官服的朝臣,没有二十几个,也有十来个。
而袁振的脚边,正伏着一个年轻的官员。
“娘娘才诞龙嗣,便……行怨望之事,可见,她人情轻薄,无享……后位之德行。”
那官员说着,抬头去看袁振。他嘴角带血,额上青筋暴起,两眼布满血丝,脸色涨得通红,只怕是在被拖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用过刑了。
“尔等阉孽竟……如此猖狂,实乃,我大周之不幸……”
袁振听了,脸上竟浮起了笑意。
他缓缓地俯身,在这年轻官员的耳边轻声道,“尊夫人上个月才生了个大胖小子,今天,该是回家和你的老父老母,一起喝满月酒的日子了。李大人,您说您,何苦呢?”
那年轻官员呼吸一滞,便淌下两行浊泪。
“我是……大周的史官。”他慢慢垂下了头,“我只会写……我看到、听到过的事。”
袁振的目光忽然有些惆怅,他站起身,对身后的行刑侍卫轻声道,“一共八十道板子,给我用、心、打。”
第一杖下去之后,那位官员的眼睛便没有再闭拢过。
粗壮的棱木杖没有停,仍是一下一下地打在骨肉上,是沉闷而短促的声音。
没有哭号,没有呐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声、一声,沉闷而短促的杖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