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对自己的变化，心知肚明。

光是15倍的思维增幅，就已经让他的大脑运转，超过了前世所谓的超级计算机。但他知道，自己毕竟还是一个生物，哪怕层次蜕变，眼里的世界大有不同，可是只要自己没有把自己变成一段永恒不变的程序，或是某种逻辑算法，那么就绝不会踏上真正的无情之道。

虽然所谓的‘道’，虚无缥缈，难以理解，不过陆离知道，自己要走的，是保护之道，守护自己心中所在意的人和事，这就‘道’。

生命层次的蜕变，思维的增幅，所带来的宏观改变，都无法撼动这一点。

所以，陆离知道沐凝秋一定对自己目前的状态十分担忧，这是很正常的事。

毕竟在不久前，两人还是同一层次，结果现在忽然拉开了这么大的距离，在沐凝秋眼里，自己的性格似乎也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这样的转变是好是坏，很难证明，但沐凝秋也不是那种碍于实力就沉默不语的性格。

果不其然，被皇萱拦住以后，沐凝秋眸子里闪过一丝迟疑，然后还是道“这样行事，虽然效率很高，但你怎么能知道，其他四国尽是该死之人？这可不是战争，这是一场人族必须要联手面对的浩劫，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荒古四国加起来，凡人之数，远超千亿，但四国皇室成员，各个要臣，同样也是不可忽视的伤亡数字。即便是极天魔国，不在战场兵戎相见，他们也未必都是该死之人。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在这种时刻，我不赞成人族内斗，消耗战力的行为。”

她这番话，乍一听，似乎有些过于妇人之仁，甚至是圣母。可是，在有宗师级的强者打算反驳之时，陆离就抬了抬手，阻止对方，随即满脸古怪道“你说得对，狠还是你够狠啊，小秋秋。”

沐凝秋冷哼一声，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纠正陆离对自己的称呼。

她的话，看似是在为了四国皇室成员开脱，实际上，只是隐晦的提醒陆离，那些人可都是不弱的武者，与其这样将他们杀了，倒不如废物利用，让他们的命，最后发挥一下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