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心虚得很。
这事情本来就藏在她的心中,偏偏被她的死对头说了出来,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在老幺满月的这天。
按着她婆婆说的,樊家村这里的风俗,但凡哪家摆酒席的,逢管平时处得好与不好,家家户户都要请上一位过来。
这次的满月宴一共摆上六桌,不算会过来蹭饭的孩子,这来的大人估计也有四五十以上,这其中肯定没少大妈大婶。
热闹的环境一向是说闲话的好地方,这万一那听风就是雨的四嫂子把话在宴席上传开,回头让孩子他爸怎么看她?
那年因为小姑子说她看不上她哥,樊刚宝因此打了小姑子一巴掌,当时那个情况,明着看像是给她撑腰,但后头回了房里,两人可是没少因此而吵架。
徐敏也因为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好长一段时间连镇上都不能轻易踏足。
现在这事情若是又传到樊刚宝耳里,夫妻二人少不了又要生嫌隙。
不过虽是这样,徐敏还是难免心思有些活跃,本来这事情就被她放在心里藏得深深的,但今天被梨花给扯开,这就好像水库泄洪一样,拉闸一开,心思收都收不回来。
拉着女儿樊娇娇的手,又看了一眼床上睡得香甜的老幺,徐敏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自己那些想法给女儿说说,她也是憋得慌,樊刚宝是个糙汉子,和他说心里话还不如去对一条狗讲,婆婆周大花虽然对她还行,但也没少念着自己的闺女,她都不想和她儿子过了,徐敏自然不会傻到把事情说婆婆耳边去。
这整个樊家,这么一圈子的数下来,能和她说贴心话的也就只有娇娇这个小棉袄了,只是孩子到底还小,自己要是流露出点她不愿意和孩子爸过日子的念头,闺女要怎么看她?再说,即便闺女不会觉得有什么,万一她把话传了出去,到时候自己还要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