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琅混身染血,嘴唇发白,脸色苍白得吓人:“你都没救我,怎么就知道我没救了?”
“我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确的。”男人笑了笑:“所以你肯定是没救了!”
“真的吗?我不信!”陈琅笑了笑,笑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
的确是没救了的。
笑容收敛了。
眼皮很沉。
“你看,我都说了你肯定是没救了的!”男人笑着,又叹了一口气:“陈兄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棺椁?我还有点钱,给你弄个四层的棺椁是不难的。”
四层棺椁……天子礼。
陈琅有些无语。
“你们老庄家学的,怎么都这副样子……”
他这虽然眼见着已经没救了,可毕竟还没死。
这鸟人……不哭两声也应该装作伤心一下吧!
“棺椁就不用了。”陈琅摇头:“各人财货利益,不可侵夺,你这贼坯,为我准备棺椁,也多半是到处游说乞讨,以损人之利来凑我的棺椁。”
“我啊……虽然不能践行我的义理,但起码,我不能背弃我的义理,更不能因我的事而损人之利……你还是,把我曝尸荒野之中,饲喂虫蛇鸟兽吧,待来日,虫蛇鸟兽吃肥了,倒反可以教农夫野人吃个饱,也算是我最后做一点利人之事吧。”陈琅微微喘息。
他的生命已经望得到尽头了。
“其实那义理再正确又有什么用呢?”男人蹲在陈琅面前,百无聊赖的样子:“你的义理再正确,还不是被那群商贾抛弃掉了,不能践行的义理,那不就是错的,是空想吗?”
陈琅看着面前的男人,已经看不太清楚他俊美得不像话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