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会想到——

这般阴险歹毒的狠人会关心自家女儿？鳄鱼的眼泪？有何阴谋？

以前对自家女儿关心也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像投资一般想把女儿卖个好价钱，他能有一个好心肠？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吴明的观念很难转变，毕竟之前追问金波旬花情报的时候就闹得不甚愉快，这个凌退思，想法太多了，点子太多了，总想着坑人、害人，的确不是个好人。

若是有人告诉吴明这种人也能改邪归正，能放下屠刀，他绝对会狠狠“he tui”对方一口老痰。

可惜，这个男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不掺杂任何私念，没有任何杂念，他真的只是担心自己的女儿。

有一瞬间，他后悔了，后悔不该那般对待自己的女儿，可惜——

若一切能重来······

他释然了。

他要走了。

“女儿！”

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似乎用尽了了全身力量来说这一句话。

这是这个男人最后一句能被人听清楚的话。

他的生命之火渐渐凋零了。

他眼神变得散乱，声音含混没了声响，隐隐可见其嘴唇微动。

“你来接我了？你等了我这么久，可曾怨恨我没来找你？······你活着时我对你也不是很好，你真的不曾怨恨于我吗？······夫人，你笑起来真好看呢！······我来找你了，这一次，咱们就不会分开了。······这有两只蝴蝶，成对的，你瞧，这是不是你，这是不是我是的，这是我们飞来飞去的，我们永不分离，极好！······”

不用吴明杀他，他也要死了。

这一刻，剧情有些出乎吴明的意料。

他一直觉得凌退思是个小人，是个自私狠毒的恶毒之人，虎毒尚且不食子，凌退思是真的不如畜生。

所以，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珍稀自己生命胜过世间一切的“真·小人”，他以为他有着顽强的求生意念，他不会想死，他不愿去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似乎看错了。

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