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只是那只手一直紧紧握着电话。
大夫查房时,我隐约听到病房里其他人跟大夫夸我。
“这小姑娘真能忍!从没听她吭吭一声。”
我何止没有吭吭一声,我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住院的第三天,晓晨来换王蕊,怀里抱着一个纸盒,放到我身旁,轻声说“你的快递。”
我没买任何东西,哪来的快递?是杜枫!
我挣扎着想起来,王蕊赶紧拦住我说“我来拆。”
纸盒里厚厚一沓照片,还有合同!
我看着照片,有我站在刘诗怡家门口的,有我在片场摔伤后,导演将我抱上车的,有在片场拍完夜戏,跟导演边说边走进旅店的,还有那次带着石膏,忍痛拍了最后两天戏,晚上导演到我房间来看我,进房间和出房间的,有我去省城看望杜妈妈时坐在刘诗怡帮我安排的车上的,还有导演平时开车的,是同一辆车……
不用问,那里不是刘诗怡的家,是吴导的家!
我一边看一边笑,眼泪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我的脸,然后我看到了那份合同!
名字是我的,也是我签的,在最后一页,可前面几张里的内容变了!
我没办法看仔细,眼睛总是模糊,可我还是使劲找着那上面的错处。
我好像看到上面有一条写着三年内表现良好,安排有台词的角色……
我浑身颤抖着,一张张翻到最后,是一张白纸,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说过定不会负你,可你却负了我!
我只觉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我没有想到,杜枫的歇斯底里是我听到的,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再没收到过他的电话或者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