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此次来人不多,虽然宋近听了剑胆的嘱咐,着力找人在北军中扩散消息,然而北军虽未誓师成军,但北军中人毕竟都是想靠着朝廷搏出身的,对于这种明摆着是对抗朝廷的活动心里肯定多有抵触,以免坏了仕途。
曾参此人出身草莽,早年参军,凭借实打实的战功才得以在四十岁年纪上得授军司马。
原本听闻北军组建,于是托了人花了大价钱转投北军,就是期望能在新军中争得校尉之任,只是没想到被老师争了去,据说其人对此多有怨言,认为朝廷只看名气不看军功,心中颇多委屈。
曾参身为北军堂堂军司马、代理校尉,前来参与此次针对匈奴的行动,想来是一次企图另辟蹊径的政治投机。
曾参见我看他,也没好气的冲地上吐了口唾沫,看来我这个老师弟子也被他恨上了。
“曾司马何其粗鲁。”却是初次得见的邓伦打抱出声。此前并无交集,不知他为何会替我出头。
有了领袖邓伦带头,围绕在其身边的众多太学生也纷纷出言讨伐,指责曾参的不雅行为,我倒没想到不过一口未必针对我的唾沫会引起如此群情激愤,可能是大家在禁军的压力下给自己的不满找了个宣泄口。
曾参也毫不示弱的带着部下跟太学生们对骂了起来,双方言辞愈发激烈,原本唯一有声望能压下此事的师兄不知为何置若罔闻,放任两方剑拔弩张。
见此情景,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我无奈只好出言劝阻“诸位请听我一言!”
这一声的效果出乎预料的好,不但两边的对骂骤然停止,其余众人也把目光投了过来,就连剑胆也一幅看热闹的表情盯着我,笑容可恶。
场上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我脸上发烫,幸亏隔着面纱别人看不出。
也因为有了这层面纱隔绝目光,我似乎多了些勇气,动用内息,将声音远远扩散“诸位到此都是为了给匈奴蛮夷看看我华夏好男儿的风姿,岂可在此内讧,白白让蛮夷看了笑话!”
周围依然静悄悄的,我心下慌张,正想着再说些什么摆脱这种尴尬氛围。
“说得好!”一个大嗓门突然亮起,给我吓了一跳。
却是曾参出声给我解了围,说着,他居然躬身一礼“是在下方才行为无状,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原谅则个。”
我赶紧下马还了一礼,“曾司马也是无心之失,不必挂怀。”
邓伦也道“敢作敢为,曾司马确是好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