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梓在人间生活多年,这也不是第一次进青楼,但像这样毫不顾忌的还是头一回遇见。
老鸨扑扇着孔雀羽扇摇到陶梓面前,眼睛在“他”身上扫了好几圈,满脸堆着笑招呼“公子看着面生啊,头一次来吧!公子怎么称呼啊?”
陶梓一点不带怯场,杏眼毫不避讳地打量坊内布局陈设,才收回目光对老鸨说“敝姓陶,你这儿装潢不错,不知道姑娘怎样?听说醉花坊花魁莲酒舞艺绝伦,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见得踏仙一舞?”
老鸨闻言,回答“哎哟陶公子有所不知,咱们莲酒姑娘的踏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跳的,就是那些达官贵人,想看踏仙舞,也得提前写上名帖,奉上黄金百两,排上十天八天的队才能得见。公子是第一次来咱们醉花坊,坊内除了莲酒还有不少姑娘,公子喜欢品茶饮酒,咱们有雾雨和茗春,公子喜欢琴棋书画,咱们有琴情,棋娘,书雪,画意,若是有别的爱好,嘿嘿,那就去到后头的伶风馆,那里的哥儿一个比一个俊俏,一点不输咱们的姑娘。”
被点名的各色姑娘挨个在陶公子面前露了脸,小家碧玉的,娇俏可人的,沉稳典雅的,个个年轻貌美,穿着锦衣绫罗,想必是除了花魁外最讨喜人姑娘。
陶梓默了,想不到这醉红坊不仅有女色,还有男风。
老鸨拿着扇子扫了一下那些个姑娘“怎样,公子可有看得中意的?”
陶公子状似失落地摇头“我今日前来只为见莲酒姑娘,白日在花神会上便对她一见倾心,这世间女子再好,也比不上她那抹回眸浅笑。”
又是一个只顾美色的情痴。
老鸨在心里暗暗嚼舌,面上却是不显,只摇扇夸赞“公子当真痴情,可惜莲酒姑娘今日已有约,正在会客不便打扰,公子若想见,明日花神会上也能见着。”
陶公子摇头苦笑,从袖中掏出一袋银两交给老鸨“倒是我心急了,这里有五十两银子和一张千两银票,烦请妈妈帮我转交给莲酒,今日出门走得急身上带的钱两不多,这些就当给莲酒姑娘的一点薄礼,希望莲酒能记得在下,哪怕见不到踏仙舞,就只和她面对面说一句话,也是值得的。”
“哎哟,这怎可使得?”话虽说着,老鸨一点也不推脱地将钱袋收下。
此时一位穿着浅绿色襦裙的女子端着托盘走下楼,喊了一声老鸨“妈妈,这位公子是?”
老鸨动作一滞,又把踹入兜里的钱袋拿出来递给绿衣女子,说“是九姑娘啊,这位陶公子是来见莲酒姑娘的,这一千零五十两是给莲酒姑娘做见面礼的,请九姑娘带给莲酒姑娘,我也不上去打扰她与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