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柒看着皇上的背影,心里还想道,到底是结发夫妻,饶是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还是怕雪柒对她不利。
来到中宫,皇后只是被禁足在宫殿内,见皇上和雪柒走进来,她还是不紧不慢地喝着茶,用碗盖撇了撇茶沫,喝了一口,这才悠悠开口道“皇上还有闲情往臣妾这儿来?不该有一日算一日守着你那野种吗?”
皇上本来阴沉的脸色越发铁青,怒声道“你这毒妇!你若是把解药拿出来,朕尚可留你性命!若是宸王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王氏三族为他陪葬!”
皇后闻言笑了,仿佛听到什么笑话,笑得如癫似狂“王氏三族?包括灏儿吗?他可是我亲生的!也罢,若不是他为了一个野丫头处处跟我作对,我们王氏何至于此!我若是还顾虑什么家族,我就不会对那野种下毒了!”
看到皇上痛心疾首的表情,皇后笑得越发畅快了“我就是要那个野种死!我就要看着你和那个贱人痛不欲生!你们带给我的痛苦,也让你们自己尝尝!”
皇上不可置信道“要说痛苦,那是你自己造成的!当初你用王家势力逼迫她离开,她走时已经有了身孕,你让一个柔弱的女子无所归依,如今你倒把一切都怪罪在别人身上!”
皇后冷笑一声道“不要把自己的无情说得冠冕堂皇!你若是一心只爱她,大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你若是不用我王家助力,大可以不必娶我!你既舍不得荣华高位,还要扮作深情无奈,简直令人作呕!”
皇上难堪得青筋暴起“你放肆!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皇后哈哈大笑道“我早就不想活了,之前我之所以一直还能维持相敬如宾,是因为没人威胁灏儿地位,我也尚能在王家面前挣个体面,自从那野种回来后,你的行事做派越来越离谱!一个小小王爷的荣宠比一个太子更甚!灏儿只是挂了一个太子的虚名!你可知明里暗里我承受了多少王家的责难和世人的非议!”
皇上闭上了眼睛,萧索地说道“我只是想要补偿他们母子而已,灏儿也是我亲生骨肉,我怎么舍得让他受委屈!”
皇后一脸嘲讽“别说得那么情深义重,你最爱的永远是你自己,你演了一辈子深情,连自己都骗过了!你一直不肯承认,萧青那贱人对你来说没那么重要,那野种也没有那么重要,你只是想摆脱我母家的掣肘,你又不愿落得忘恩负义的名声,所以你故意将那野种弄进宫来,就算成不了事,哪怕恶心恶心我也好。不曾想那野种有几分本事,先是动摇灏儿这太子在百姓心中的声望,后再设计我兄长放出狂言,而后自身为饵,诱我下毒。你当然是顺水推舟乐见其成,只怪我一时激愤,中了圈套!这几日我在宫里细细反思才将这些事连贯起来,可惜太迟了!我不知道该说你丧尽天良,连骨肉至亲都算计,还是该赞你运筹得当,帝王之术纯熟!”
皇上仍旧闭着眼睛,面不改色,冷漠道“这都是你一厢情愿的臆测,朕权当是你已经疯魔,胡言乱语,不与你计较!只是以后,这宫殿就是囚禁你的冷宫了!”
皇后阴恻恻地笑了“你哪是不与我计较,你根本不敢杀我!杀了我……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