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逼入绝境，似乎什么都做得出来。

看着面前头部上半部分被石头砸的稀巴烂的怪物，付以久久不能平息。

他的身上到处是怪物指甲的抓痕，甚至脖颈处还有獠牙刺穿的血洞。

很疼，芯片镶嵌在脖颈里，一动就会万分痛苦。

付以不是没有想过取出这东西，但他找不到芯片的具体位置，而且要取，还必须拿刀子将脖颈割开才行。

很麻烦，稍不留神，就会真的死去。

瘫坐在地上，少年需要好好休息。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弄死这个怪物，身体的潜能似乎也是可以被激发出来的。

以前在实验室里，他也被看护员带去进行过近战训练，但由于是失败品，因此训练的项目并没有其他成功品那么多。

太疼了。

少年闭上眼睛，身上的伤口需要足够的体力自愈。

他必须休息，不能再动作了。

忽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不想理会，可看见上面备注的名字以后，少年顿了顿，手指微颤的将它接通了。

是景书。

明明只是一个白天没有见到而已。

自己此时却像是感觉有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咋地？想我了？”

付以听见景书这么问，调侃语气，一如既往。

也许自己也该怼回去，并骂一句你想得真美。

可现在，他却听见自己说“是啊。”

“姐姐，我想你了。”

“很想。”

在一片肮脏之地。

散发着恶心味道的地方，少年拿着染血的手机，贴在耳朵边，听着对面女孩的话，死寂的眼瞳里忽的有了一丝波纹，就像死水被砂砾弄起了淡淡涟漪，在寂静月色下泛点的光斑一样。

“你那边……怎么了？”他听见景书问道。

付以看着面前的尸体，随后平静的说“没什么，只是今天打扫你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你的相册。”

“相册？”景书眨眨眼，她好像是把相册放抽屉里了，“看到就看到呗，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付以又道“你没和我照过。”

景书无语，嗤笑道“留你的干啥？咱俩又不熟。”

付以“……”

伤口好疼。

不想说话了。

那边女孩笑完后，似乎感觉对面有点沉默，于是少年又听她轻咳一声，结巴道“……那、那啥，你想要的照片的话，我过两天回来带你去镇子上照呗，想要大头贴还是普通照片？先说好，不要艺术照，老子没那个闲钱给你搞艺术！听明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