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冯泰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点头应允了,说是三天后再来接沈荷回去。
这一次她没有推辞,舅舅依然不放心,把身上沉甸甸的钱袋拔下,袖里的交子,值钱的物件通通取下放在桌上,嘱咐周嬷嬷好生伺候。
外头雨势依旧,冯泰撑着伞独自离开,斜风将雨吹到他身上,一身斑斑点点的雨痕,显得背影苍老许多。
沈荷送到檐下,幽幽注视着舅舅,直到院门合上。
“姑娘打算回冯家?”周嬷嬷闩门回来,忧心忡忡,“说句僭越的话,舅老爷是棉花耳朵,事事依着媳妇,你舅母三两句话,他就打熬不住,应付不了。回到冯家其他不说,姑娘的婚事落在那贼婆娘的手里,以后不定怎样。”
沈荷勉强笑笑“我又能去哪里。”
“夫人在扬州留着一座宅子没有卖,不大不小,不是没有退路。我想着,水路不好走,姑娘带着病,受不了路上折腾,一直没说。苏家的婚事落定,不想它了。姑娘养好身子,等年后开春,天气暖和,告明舅老爷替夫人迁坟,我们回扬州。”周嬷嬷道。
昏暗笼罩,凄风楚雨。
娘在扬州留了宅子,看来舅舅没有说谎。
“嬷嬷,我娘没有给我托梦,回扬州不是她的意思。”她内里翻腾,面上清冷且平静,“我娘是被人害死的,她想回扬州,却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