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沈荷轻抬脚步走回屋中。她无意撞见,合该静静退去,全当没听见,没看见。那日午后,冯若月的房门前,齐映从里头出来时,她也是这么做的。
桌上红烛正烧,她推开门的刹那,火苗一抖,仿佛在责怪来人吓着它。
来回走得过疾,沈荷鼻尖上冒出一层细汗,胸口微微喘息起伏,嘴里阵阵腥甜味自下涌上。
她眼神微微凝滞,经年累月,身体亏损越来越大。她完全不在乎,身上的疼痛比起心上的疼痛,不值一提。
手边一封待寄往京城的信,沈荷拿起红格子白八行书同信封,对准烛火,徐徐道“我的病,医得好,嬷嬷再耐心等等。”
火苗蹭地烧起,越来越逼近那双白皙的手。她非但不放开,反一寸寸往手里收,五指陡然缩紧,将火灭在掌心中。
她比魏氏更加希望冯若月能够顺利嫁入苏家,嫁给苏鸿的儿子。
这,只不过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