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伤(2 / 5)

萧风无辜看着老人,眨眨眼,没说话。

欧阳子的火气一下子憋在胸口,气得脸更黑了。

于逸拳头攥得更紧。

他记得,三年多前,他们离开那座繁华雄伟的城池时,少爷从不是这样的。

那时,萧风会憧憬说,于叔,我们去安阳看雪吧,听说那里的雪最白,还有附近的梅镇,梅花开得比揽梅园还漂亮……对了,听说溪岐的倒柳最是壮观,云烟雾绕里好像凭空长出来的一样……盛钏的街戏听说很热闹啊,说不定能碰上很多有意思的……湫泗的飞流直下三千尺最是精彩,我听说不看湫泗的垂天河便算白来湫泗了……去几大禁地玩玩吧,去见识见识蔚蓝海岸,说不定我能遇到鲛人呢,火焰山就不进去了,在边上看看,我可不想被烤熟……

那时,萧风会好奇说,于叔,你说蛊师为什么能控人呢,调香师怎么致幻的呢,占卜师是不是丢一块铜钱就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那我要不要学,算了,什么事都知道了才没意思,毒师就算了,不过我最奇怪,画皮师怎么能把人的脸揭下来在装上去的,你说如果我哪天画个皮,是不是谁也认不出我了……

那时,萧风会开心说,于叔,走吧走吧,我是风哎,应该浪迹天涯的,怎么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

直到有一天,血色星辰漫天,他看到少年踉跄跌在地上,却倔强看着他,少年说,于叔,再给我些时间,可以吗?我不甘心!

那时,他才知道,高高在上的少爷有自己的脆弱卑微,似乎敏感的小兽,警惕打量着四周,笨拙却小心藏着自己的弱点。

那日,少年同他开诚布公,即使他并不是很能听懂。

于是,那日后,他再未用过那枚令牌,少年也不再说那些孩童的稚言,只是笑得愈发平静,愈发让人看不懂少年的心思。

以后,他渐渐明白,少年只是在不断寻找东西,然后背上,负重前行,越背越多,却不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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