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右手,把那无意识不停抽搐的掌心握在无人窥望的外衣口袋里。
可还是冷,还是抖。
一杯用咖啡纸杯装着的热水被塞进了他的手中。
蒋易那瞬间几乎要尖叫出声,随即看清来人,才沉默了。
葛筝眉头上锁着浓厚的疲累和颓丧,眼神却关切,“我先问完话的,知道你还没出来,就一直在外面等你,”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对不起啊。”
蒋易摇了摇头,此刻心里也有疑问,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zoe 她怎么回事?”
葛筝揽着他的肩膀,边把他带往一旁停着的车,边低哑的沉声说:“她最近情绪不太对,一直上门来找我闹,所以我今天一早就躲出去了,顺便接了个接送机的活儿去了爱丁堡,找了那边的一个朋友一起消磨时间,哦,对不起,她一直发信息打电话来骚扰,我就把电话调静音了,没看到你的电话。”
他停了一会儿,忍不住半开车窗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她用自杀来威胁不分手,之前已经很多次了,所以这次我也没当真,谁想到......”
蒋易用力闭了闭眼睛,“那她......”
“酒精加违禁药物,”葛筝直接说,“呕吐物堵塞气管,窒息太久,到医院已经......”他声音很轻,“脑死亡。”
蒋易的眼泪几乎在这一瞬间流了下来,手抖得拿不动杯子,将头埋在腿上,轻的不能更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葛筝拿过他腿上半撒的水杯,开车门顺手放在了地上,沉默了很久,才在他的头顶揉了一下,用比蒋易更轻的声音说了声“对不起”。
蒋易还病着,长久的低烧和精神紧张让他整个人昏沉而疲累,骤然松懈下来,早已体力不支,就着这个佝偻的姿势,居然半昏睡了过去。
葛筝将车速尽量开到最慢,半眯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前路,也沉默的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