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仲珊一面暗暗的疑惑,一面又欣喜,每天都能遥遥的看上几眼。
其实也没用多久,粉衣少女叉鱼的技巧就完全掌握。
再不用虎仲珊“从中作梗”,女子的水桶也总有会有肥硕的鱼儿。
一日,虎仲珊发现,粉衣女子不在叉鱼,转而去打鸟了。
没有弹弓,只用一颗颗的石子,徒手打鸟。
虎仲珊这次没有再轻易帮忙,因为徒手打鸟的本事,他也不太硬。
于是这一次,他也学着少女的样子,从笨拙生疏,一直练到百发百中。
虎仲珊惊奇的发现,跟着少女的节奏,没用多久,他就掌握了这门技能。
不过没有什么变化的是,他依旧没有和少女说过话。
晚上,虎仲珊回到一个人的家里,和自己那骄傲的苍鹰说了会话,就掂着一块打鸟的鹅卵石回卧房了。
他的家就在山脚下,为了规避一些毒虫毒物,盖成了简易的小两层。
虎仲珊住在二楼,他躺在床上,燃起一支蜡烛,借着烛火看起书来。
书页受潮严重,泛黄的边角都有些卷了。
虎仲珊却看得很自在。
静心幽坐闲无事,
但觉山中岁月长。
贵客不来鸟雀啼,
闲看浮云照晴岚。
这样的生活,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夜渐渐的深了,虎仲珊随手晃灭烛火,将书本摊在脸上,正要沉沉睡去。却听得门外梯阶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虎仲珊脸上书本倏然滑脱,他半眯着眼睛,暗暗盯着黑呼呼的门扇。
脚步声一下更比一下重了,一直走到门口,顿了一会后,又响起两下叩门声。
“谁?!”虎仲珊倏然直起身子,一只手迅速摸到床头的弯刀。
“是我。”门外的声音清甜软糯,只一句,便叫人听到了心坎里。
虎仲珊心头一颤,“是,是你?”
虽然从没有听那女子开口说过话,虎仲珊就是能分辨出来,门外人正是山上的粉衣少女。
少女在门外似乎低低的笑了,“你怕我是妖吗?”
虎仲珊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一瞬间冲上头顶。
“妖,妖我也不怕。”
说完他就后悔了。
自己明明不怕,为什么又要吭吭哧哧的结巴起来?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那你不怕,我便进来了。”女子说完,明明拴好的门扇便自动打开了。
虎仲珊眉头微皱,来的却不是一个人。
粉衣少女前面还站了两名小侍女。
都是白色衣裙,梳着双丫髻。一人一手执着一盏灯笼,低眉颔首,姿态十分恭敬。
虎仲珊一时疑惑起来,“这,这是···”
少女款款走到屋中,掩唇轻笑,“你我有缘,所以我便来了。”
说完少女转头望向两名侍女,轻声道:“回去吧。”
两名侍女又恭敬的退下了。
门扇自动合闭后,屋中已经熄灭的烛火又闪烁着复燃起来。
少女才缓步走到床前,坐在虎仲珊身边,笑眼盈盈,“瞧着也不是书生的模样,怎就这般呆傻?”
说着她伸出手,递到虎仲珊面前,“风寒露重,很冷。”
虎仲珊怔了一下,才木木呆呆的伸出手,回握住,“这样还冷吗?”
少女颔首羞赧一笑。
虎仲珊也笑了。
有一些,他以前不知道,但是无妨,因为那些事,本就是可以无师自通的。
天亮前,两个小侍女又提了双灯,领了少女回去。
虎仲珊不舍的拽住她的手,“我去提亲。”
少女笑着拨开他的手,“我们是小妖,你一来,就散了,只能等风寒露重时,我们才能现身。”说完少女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