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四十几年过去,再难治愈的伤也早就结疤了。江欣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懊悔和思念中疼得麻木,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她甚至有些记不得妹妹小时候的模样了。
可是,模样能遗忘,爱却遗忘不了。
她永远都记得妹妹刚出生时的欢喜,也永远记得每一次放学回家,那个摇摇晃晃向她跑来的小身影。
她记得小江沁喊出的每一声‘姐姐’,也记得自己听到那声‘姐姐’时,心中迸发出的喜悦。
而这些喜悦,在小江沁去世后,变成一根刺,悄无声息的扎进她的心底。
并不会疼得撕心裂肺,但刺拔不出来,折磨人一辈子。
江欣的眼圈有点发红。
她怔怔的看着照片中的杨柳。
忽然,目光定住。
“小七……”江欣死死的盯着照片,一开一合的嘴唇有些颤抖,“你妈妈胸口的那一块,是胎记吗?”
“对,那是只属于你的。等以前你要是走丢了,姐姐就用那块胎记找到你!”
说‘他妈妈的胎记和你亡妹的胎记很像’吗?
……
周钧怔怔的看着大姑娘,怔怔的点了点头。
“江阿姨,您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