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鱼缸水买保险(2 / 5)

“臭老白,你又去喝鱼屎了!”

我得说我不服气,阿姐总是这么武断就下定论,她从来不知道我早跟池里两条清道夫大哥商量妥了我绝不在他们的用餐时间来喝鱼缸水,而他们要确保在某个时间点之前把水里的鱼屎都清完,因为那之后就都是我的喝水时间。阿姐竟然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说我吃鱼屎,她简直没有把清道夫大哥们的生命放在眼里,虽然他们爱吃鱼屎,但他们的生命也是有尊严的。因为他们不光吃自己的鱼屎,还吃同伴的鱼屎,他们对世界上所有的鱼屎一视同仁,没有因为哪条鱼不够漂亮就对它的屎也嗤之以鼻,这是一种值得学习的慷慨精神。

说到这又想起阿妈,阿妈倒是没有什么对清道夫大哥不尊的迹象,因为比起“吃鱼屎”的露骨表达她一般只会说“老白又去喝臭水了!”,然后用同样的那根捞鱼网抽我的屁股(这一点完美证明了阿姐是她亲生的)。而我这回不服气的地方在于——鱼缸天天都放在家里,而阿妈又是极爱干净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她至少一半时间在家搞卫生。说我喝臭水,那不就等于说她自己用臭水养鱼吗?先不说鱼在臭水里能不能活,人闻着臭水的味儿也受不了吧!

综上所述,我对人类的认知实在是变了又变,始终无所适从。他们有时候厉害得好似知晓万物,有时候说的话却毫无逻辑可言,蠢得让所有其它物种都难免怀疑他们是不是走后门当上的地球霸主(虽然没人知道后门存不存在)。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买份意外险?”鲨兄闷闷的声音从他身体里那包棉花传出来。我猛地回过神来,脑袋骤然一动差点把旁边的鲸兄撞下床摔个脑震荡,我没敢看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瞪了我一眼。对面的鲨兄看大伙表情惊异,就用他的大舌头多解释了两句,“你们懂的,就是防止我因突发的呼吸衰竭死掉,毕竟我没有鼻子,对吧?”

“你是不可能因为这个死掉的,老兄。”我说,“你自己看看你那张大嘴,不把我们大伙份的空气都吸完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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