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派来勘查的诚亲王,年纪轻轻,虽然懂河工上的事情,官场的规则却不一定能懂。
这些人想着糊弄元显,却连她人影都没见到。和元晗南巡不同,元显轻车简从,只带了一个家仆一个侍卫,直奔河边的村镇,连县城的门都没进,让那些翘首以盼的官员们等了个空。
元晗听暗卫事无巨细禀报元显的一举一动,探访河工村民,亲自去淤塞的河床上查看。天气渐冷,元显每每弄得一身狼狈,心性却沉稳起来。她这里忙前忙后勘测地形水势,元晗也没闲着。
入了冬日,各地税收报上来,除了桃州以及周边的州府有所减产,其余地方种了改良后的稻种,收成都增加了一成有余。去年灭了伊昌,今年又平李竹的叛乱,国库吃紧,便有朝臣提出提高赋税的建议,被元晗否决了。
藏富于民是好事,至于国库税收,不该再从这些辛辛苦苦耕作的农户身上榨取更多了,她心中自有定计。
皇帝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揣摩,有些聪明人,早早猜到了了元晗的用意。
曲亦瑶在府中举办消寒宴的帖子送到元晗的桌案上。
敢给皇帝下帖邀请赴宴,曲亦瑶可以说是独一份。元晗也颇感新奇,曲亦瑶一直是个有分寸的人,虽然和元晗言语间投契,却深知二人地位差异,不会因为曲明舒或者自己曾经作为元晗的暗棋,就贸然给宫里下帖。
十一月三十日,元晗带着曲明舒便装出宫,赴曲亦瑶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