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子爬过污秽的地方加入了一群成堆的尸体之间,每个尸体都没有闭上眼,他坐在一堆黏液覆盖的砖石后面,眼睛盯着他发现的东西,当他靠近侦察员时,埃纳尔听到了洪堡人咕咕咕咕、流着口水的声音。走过奥格里姆时,他看见大片的地面上已经清除了碎石和碎片,围绕着一根巨大的柱子形成了一个露天广场,柱子的两侧滴着黄色的糖浆。围在这一圈的是一大群男人和女人,他们的身体因腐败而肿胀,黄疸病的身体裂开,渗出脓液和疾病,他们的盔甲在身上腐烂,武器在身体两侧生锈。从他们的面部特征来看,他们都很相似,他们的脸宽阔,细长的眼睛,结实的头发。
他晃了晃手中巨大的丧钟,沉闷的钟声敲响三声扩散在荒林之中,而他很快就见到了他想见到的人,他的又一个哥哥。
他们兄弟活到现在的只有两个了,在不久前一个作为他副手的哥哥才死去不久,他们并不难过,因为他一定能去往慈父的乐土。
那名身披重甲,与第七子相似的瘟疫骑士从扭曲的森林间走出,而即使被盔甲包裹着,这位魁梧的骑士也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兄弟身边。
他们拥抱彼此后向瘟疫之神祷告,求他使他们的苦难长存,使他们所患的疾病更坚固,使死亡之手远离他们。
在祈祷的时候他们也听到了远处战争的咆哮和垂死的哀嚎,他们厌恶地摇了摇头。这些可怜虫会低声下气地哀嚎好几个小时。
埃纳尔只听到了冯·卡姆勒的部分讲话,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绞刑的下流仪式上。他看见一个胖乎乎的东西,脑袋就像一只流口水的虫子,穿着破旧的绿袍子,在圈子里移动,把它的脏物喷在地上,用它身上流出的水在黏液上做着符号。然后邪恶的萨满转过身来,面对着一根被敲进泥土里的木桩。绑在木桩上的是一个身躯庞大的人,他那赤红色的铠甲完全挺立在那里,对抗着悬挂的阴森色调和腐烂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