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劼汗愤怒地拍了下桌案。巨大的声响在王帐之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桌上的杯子都被震得掉在了地上“当我是瞎子么?是你们的人主动撤出了沃伦沁,和舍尔部只是有几个不知情的人在有心人的引诱下跑了过去,你们就以此为借口抢了人家的大片牧场,还掳走了几千人……没错吧?”
草原上强者为王,部族间因为牧场发生冲突是家常便饭。不过,作为政治中心的王庭有责任敦促各部遵守会盟的约定并调和一些矛盾,这一方面是因为要避免大的内耗以维持北胡的总体实力,另一方面也是怕某个势力突然坐大对其它所有势力的生存构成威胁。
当王庭强盛时,这还好说。可眼下王庭的威信已不及当年,实力强横的车舍里自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脱里赤微笑着承受了莫劼汗的怒火,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变化。待对方说完,他方才叹了口气道“是是非非哪里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大汗说有人从中作祟,我却觉得此事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和舍尔的人贪图别人的草场,我家少主也不过是给贪得无厌的人一点小小的惩戒罢了。
他顿了顿,忽而凛然道“还有句冒犯大汗的话不得不讲。近来南人愈发张狂了,自开春后总有大瑞骑兵深入草原,最深入的时候竟已向北百里之多。若非有人不断袭扰让各部不得安宁,大家也不至于为了草场搞出这么多乱子来。
敢问大汗在做什么?近些年,王庭和南朝的狗皇帝眉来眼去,各部的人都在说三道四,有的说大汗没了当年的血性,还有人说大汗只会像奴颜婢膝的和南人苟且,雄心壮志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听到这些,莫劼汗只能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