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漾不置可否。
有些矛盾要剑指内部,他必须把尾巴收好。
屠维含畏带惧地望一眼他,赞叹道“高,凌云汉最爱惜羽毛,得知媳妇当众扯开了裤裆,又尿又拉的……怕是急得跳脚吧?”
花沅听惩罚这么轻,立马不干了。
她拧着眉心,弱弱的提醒,道“卖去做瘦马……”
“别急,依着花克慧的性子,受了如此委屈,定会回燕京找娘家撑腰,这时咱们在她回燕京的路上,让人扮作劫匪……”
冀漾轻轻的拍着她,音色柔得如同娇哄稚儿。
小丫头似乎对瘦马有些过于的执着,她究竟懂不懂瘦马是什么?
不过,但凡小丫头想做的事,只要她愿意坦白的告诉自己,不隐瞒利用自己。
他通通都愿意为她去做,也不介意坐她手中的锋利刀。
唯独,他的生命里再也禁不起欺骗。
花沅依偎在他的怀里,小手拽着他的衣襟,道“还要让花克慧做花魁,艳名远播!”
那些人加之在自己身上的罪孽,她都记得。
如此,那就别怪自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冀漾注意到她眸里的狡黠,薄唇挑起轻笑,道“好,依你!”
“要让世人皆知,花家女做了瘦马,还是花魁,人尽可夫……”
花沅失血过多,很是虚弱。
她努力撑着眼皮,想着日后花克慧就要遭遇她前世那般的窘迫,满是大酱黑黑的小脸噙着几许浅笑。
冀漾见她小脑袋一点点的,虽是即将要昏睡过去的模样,却硬是乐此不疲的嘱咐着。
“好,累了就睡会吧!”
“对了,别让他们发现是咱们做的手脚,让他们报仇无门……”
花沅想了想,貌似没什么还要嘱托的了,便放心的昏睡过去。
当下,冀漾拥着唇色发黑的小丫头,疾步而行。
见到旁侧,蒙得全身不见一丝皮肤的暗卫,也不多言,直接搜身。
暗卫的情绪没有变化,声音也未有任何起伏,淡淡道“阎王泣无解。”
冀漾不信,再对其仔细搜身,可并未发现任何解药,连一丝痕迹也无。
对冀漾而言,“无解”这二字犹如凌迟。
不知不觉中,被他筑起层层堡垒的心里防线,豁然堪塌。
心中除了花沅,再也顾不上什么杀暗卫,什么报仇花克慧。
他拥着她,运起如影随形,飞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