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漾借着众人的招架之力,不断在空中旋转挥刀,左翻身下右手劈刀,右翻身左手下劈刀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动作,挥刀间必割三寸咽喉。
这般模样的冀漾,冷漠得不带一丝人情味儿,见者仿佛都能被冰封,犹如回到了九年前,那个如孤狼的少年一般。
眼看脚下的尸体越积越多,但冀漾并未停下。
他舔了舔嘴角,露出嗜血的意味。
此时的冀漾仿佛不知疲惫,且出招极快,在众人还未看清出招,未察觉到疼痛时,瞬间便已毙命。
整个巷子犹如人间炼狱。
高阁之上,烛火晃动。
照得花克慧周身忽明忽暗。
她面庞上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而又格外恶毒的笑容。
她要将蔠梨送去勾栏院,任最肮脏的男人玩弄,以解心头之恨!
而此时她预料中的场景,并未出现。
她面目僵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并非因为她胸有成竹,从而稳如泰山。
而是因她忽然浑身发软,心慌意乱,无力起身逃窜。
她心里明白这些杀手死绝后,紧接着被夺命的人,就是她。
当下,花克慧颤颤悠悠地伸出手,摸出项间的坠子,准备吹起。
此哨可召唤暗卫,此人极其擅长弓弩和暗器,是父亲给她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这暗卫是花信给她的,只有哨音才能驱使。
也仅有吹动风波哨,暗卫才会根据主人的指令动手,否则就算主人死在他面前,这暗卫也不会出手相救。
暗卫仅认风波哨,不认任何主人。
且此哨音如同波震一般,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但却在听到后,耳朵十分的不舒服。
杀手们都被冀漾的煞气惊呆了。
他们均知其武艺高强,但不知竟强到可一敌百,自身却毫发无损境界。
屠维后背发凉,伸着脑袋,目光紧紧随着冀漾的大刀而转动。
心脏突突直跳,主子似乎真……真要走火入魔了!
倘若……他现在动手帮忙,是否晚了一丢丢?
花沅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杀红眼,不停挥着双刀收割人命的模样。
他似乎坠入深渊,眸底是比黑夜还要晦暗的颜色,照不进一丝的光亮。
她心口有些钝痛!
倘若她忍忍花克慧是不是会好一些,那样也不会让他重新大开杀戒!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昂着头,远远地瞧见花克慧摸出藏在怀里的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