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荃倒真是病的厉害。
大夫来了好几回,药也换了好几副,人却一直起不来身,就这么熬到过了冬。
谢织葑几个倒也随大太太去瞧过几回,精神总不大好的样子。
大伯母前几日叹了口气,说是数着日子罢了。
杨家已经备好了棺木,准备把大少奶奶谢氏从别院移到庄子上去,怕她过给了旁人。
那棺木用的是顶顶好的红木,上了三十三道漆,原是杨老夫人的。
如今不知怎么又舍给了织荃。
谢织葑虽也心烦意乱,却别无他法。
如今便是织荃的亲娘老子也束手无策的。
昨儿夜里,二老爷回来了。
谢织葑没能见着面,却也在意料之中。
她手里翻看着新送来的料子,窝着一股子闷气。
忽而听得前头传来一阵喧嚣,栖霞院的方向顿时如油锅里溅了水,一下子炸来了。
陈姨娘的凄厉的哭声像把刀子划破了谢府上空闷躁的网。
“杨家挂白了?”
这倒在金氏的意料之中“是二姐儿?那孩子确是病的厉害,真是命啊!”
她叹了口气,又想起姓谢的昨夜同她说的话,她是一个也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