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休的日子已经快结束了,谢守拙还一点儿也不想动弹。
回去之后,他仍旧只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典籍,哪里比得上在这儿来的痛快。
炉子已经彻底熄灭了,那股甜意已经侵在了谢守拙的骨子里。
那香不知道还有没有。
谢守拙极喜欢大侄儿带回来的这些香。
海城临海,海船上的商户惯常用这些香打发时间。
谢绍桢在海城读了多年书,别的没学会,制香倒是成了一把好手。
谢守拙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鼻涕眼泪淌个不停。
天已经渐亮了,屋外已是鸡鸣三分。
炉里的灰也凉透了,甜意散光了,里头的腥味儿变得明显起来,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谢守拙这才想起今儿该自个儿当值。
他骂骂咧咧的套了身衣裳,披散头发推开了门。
门口的素琴已经蹲坐得身体僵直瑟瑟发抖了。
见谢守拙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老爷,您瞧瞧太太吧,她不能再抱着那孩子了。”
“还没拿去埋了?你们也由得她胡来?”
“可…可太太不让我们带走苏姐儿…”
素琴苦着脸,她实在不能把那血肉模糊的一团称作孩子。
何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