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语调平稳冷漠,重新睁开的眼睛,又几分红,但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脆弱了,眼眸中的冰冷让墨千玦心惊。
“我一直叫你玉儿,也不曾多问一句,我记得当初在晚阳山上的时候,你想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是我拒绝了,那我现在问你,玉儿,你叫什么?”
墨千玦顿了顿,开口道,“……千玦。”
朝歌唇角一勾,胸口上窜起一团火,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在逃避!
“那姓什么呢?”
朝歌盯着墨千玦的眼睛,攥着衣角的手无声地握紧,“我是该叫你一声世子呢,还是该唤你一句夫君?”
夫君两个字,刺得墨千玦的瞳孔剧烈收缩,脸上的表情,不安,惊诧,心痛,交织在一起,喉头再次有血腥味涌上来,墨千玦不敢张口,怕一开口血就压不下去了。
哐当——
端着铜盆前来的余谷,听到朝歌的话,手上一松,铜盆砸在地上,清水泼了一地。
余谷顾不上请安什么的,大跑着进来,扑到朝歌面前跪下,“夫人!世子是有苦衷的!”
朝歌看了一眼余谷,想起他也是知情人,眼神中刚燃起的一点情谊瞬间熄灭了下去。
“是啊,有苦衷——”
朝歌往后退了一步,没让余谷跪在自己面前。
“那世子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苦衷。”
墨千玦没有开口,不仅是因为担心血咳出来,最主要的是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错过了可以解释的机会,现在无论自己再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了。
“说不出,是吗?”
朝歌笑出声,笑着笑着,眼睛就湿了,“我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于我关系不大的事情,你瞒着我也就罢了,可你就是娶我之人,这事你为何不说?!”
朝歌的质问让墨千玦喉咙里的血不断翻涌,看她这么难过,墨千玦移开了眼睛,不敢去看。
因为如果看的话,心太痛了。
“若你真是个躺在床上等死的废物也便罢了,可你是谁啊,你坐拥一浮梦楼,手指动一下四国都要震一震,怎么,什么都有了的日子过得太无聊,就想看看我是如何被你蒙在鼓里毫不自知,看我内疚,看我纠结,这样很有意思,是吗?”
墨千玦眉心完全皱在一起,痛苦地摇了摇头。
瞒着她是不假,可他心里从来没有过这些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