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鲤在这一顿饭的功夫里,电话接了三个,打出去六个,他一碟子面都吃干净了,她面前那盘水果沙拉还没怎么动。
他问女友“平时就这么忙吗?”
“是呀,不过最近是忙些,我们在谈的这个项目很磨人,甲方太难伺候。你是不知道,我好几次被灌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他们还不松一点口。我这好酒量就是这么被练出来的。”
唐筱鲤说得轻描淡写,甚至还带一丝兴奋,柯一维听得却不是滋味。
“必须这样吗?不喝酒不能谈?”
唐筱鲤似听到幼儿的天真之语,“我就是干这个的呀,应酬自然要喝酒啦!饭局谈生意,自来是这样的嘛。你是心疼我,还是不放心我呢?”
柯一维知道她说的对,可嘴拙表达不出准确的意思,“我知道,可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在外面喝酒太不安全。”
他哪里说得过靠“谈”挣钱的女朋友。
“女孩子也得上班呀,这只不过是我工作内容的其中一项,没什么特别,我应付得来,也能保护好自己。那你们单位要做什么事也分男女吗?不是吧。”
唐筱鲤话锋一转,“好啦,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无论你是心疼我呢,还是不放心我,我都很开心哒,说明你是把我放在心上的,我明白啦。”
她日渐老练,表情管理非常到位。不管是在争辩还是撒娇,脸上的笑容都甜美明媚,纹丝不动。
柯一维莫名想起前天录彩排时,勖阳悄悄和他说“你看台上那些孩子,一上场马上换了张脸,笑的幅度都是一样的,一定是训练过。”
她开他玩笑“你做得到吗?”
他说“我可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她叹息,“其实能做到这个,也是了不起的情商吧。随时能笑,多不可思议。”
他的女友就是这样了不起,情商极高,不可思议。
“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唐筱鲤换了个不太走心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