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洛嘴唇哆嗦,内心沮丧简直难以言表。十二年他自以为厚积薄发终于有了与何若虚叫板的实力,结果弄得假死托生。十二年来殚精竭虑,苦心孤诣,只为将何若虚连根拔起。现在看来也就是一个笑话。
他自以为得计的,却是别人不屑一顾的,因为何若虚的眼里根本没有郑洛。
“张霸凌!陛下御宇二十一年,如今越发笃信道教,龙虎山的牛鼻子说的话比内阁首辅还管用。”郑洛心气已为之夺,情绪低落到了谷底。
他武功越高,才越觉得何若虚深不可测,今日一交手才发觉,他与何若虚的差距不是越来越小,反而是越来越大。十二年前他可以撑过十招,现在他连撑过一招都没有信心。
刘太素不无担忧地问道“太保,如今如之奈何?哪怕我们赢了方泽,但何若虚羽翼已成,陛下哪怕要对付他,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素,我们以前是不是把问题都想得太简单了。年轻时书生意气,总觉得事在人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对于权阉干涉朝政,老夫深恶痛绝,直欲除之而后快……为了达成目标,老夫苦练不辍,与天下高人比武过招,鲜有败绩……为了毕其功于一役,老夫不惜假死托生,一直在积蓄实力……只是今日这一战却把老夫打醒了……何若虚其实一直在养寇自重,整个江湖加起来怕也不是护龙内卫的对手……”
想通此节,郑洛仰天大笑,笑声震得树上雪花扑棱棱掉下来。
笑了一阵,郑洛已经眼泛泪花,好不容易止住,又道“怪不得当年为官的时候,总有刺客侵入大内欲行刺王杀驾之事,而且每每都被护龙内卫成功化解……我应该早些明白的……我应该早些明白的……我这么多年的绸缪竟然不过是一个笑话,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