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制造室，里面整洁摆放着各种昂贵的丝绸布料以及一些半成品纱帽，手工柜台的桌面有三幅相框，女孩丽玲亭亭玉立，不同时期的照片，却拥有同样的灿烂笑容。

他们相互端坐亚麻棕色单人沙发，斯维络的黑眼圈和皱纹似乎比上午愈发醒目几分。

霍尔掏出香烟点燃，青白烟雾徐徐腾升，烟草呛人的味道弥漫扩散。

墙壁嵌镶的典雅栅格煤气灯的焰火驱散黑暗，他吸一口香烟，庄严肃穆地告知“杀害丽玲的凶手是普米德男爵……”

安静听完霍尔调查结果的陈述，斯维络的目光深邃。

他面无表情，没有莫文预料中的愤怒或激动，起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叠绿墨色金票，轻放茶几上，嗓音沙哑道

“谢谢您，霍尔探长。”

紧接着，斯维络目光转向女儿的照片，点点滴滴幸福的回忆浮现脑海，两行泪水滑落脸颊。他毅然决然地拾起桌面锋利剪刀，缄默不言地踱步离开店铺。

霍尔熄灭半截香烟，斜视一眼颇为疑惑且欲言又止的莫文，低沉开口“肖特先生为人不错，丽玲善良可爱，第一次来这里定制礼帽的时候，就是丽玲接待我。他们属于被欺负的弱者，毫无反抗之力。”

“所以，探长想给他一次亲自报仇的机会？”莫文顺着话题一问。

“他想要实现的愿望，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很遗憾地归类到犯罪的范畴，即便如此……”霍尔停顿两秒，话锋突转道“想给普米德男爵定罪，需要充分的证据，我们的判断和推理达不到给贵族定罪的程度。那位男爵可以用钱来让别人主动顶替罪行，例如，袭击我们的四名男子，他们才是执行绑架计划的人。”

“既然难以找到证据，甚至找到证据也无法给普米德男爵定死罪，那么，就需要一位赴死的复仇者。肖特的愿望不是凶手被审判于法……”

霍尔靠着舒适沙发，十指相扣在膝盖上，语气平淡自然道

“亲手以同样的方式给予凶手惩罚，才是他的愿望。”

“我觉得肖特先生不一定能成功。”莫文快速组织语言，表达心中想法，“四名魁梧男子晕厥在小巷，确实可以减少普米德男爵的护卫，但他们没有回去复命，那位男爵必然心生警惕，或许会加派护卫，或许会转移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