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陵侯府好啊,真是好。至少比她第五家悬崖洞的摩天空斋要舒适不少。
第五风柔躺在丈长的朱漆金匝浴桶之中,微眯双眼,轻撩水中花瓣。
姥姥也真是,日日都是练功泡药浴,姑娘家就该香香的才是。还非要住到悬崖峭壁之上,无事骑个鹤出门,看着很仙气。可这人啊,还是要接地气才行啊!
袅袅蒸雾,香气四溢。熏得第五风柔俏丽的鹅蛋脸上染了一抹绯红,娇艳欲滴。
花泉雾暖玉脂香,芙蓉戏水斗春光。
第五风柔沐浴完后,扮回了麻面丑相,又换上了布衣寒酸儒生的行头。
用过晨食,第五风柔正待出府。撞见了入朝方归的陵浩然。
陵浩然心事重重,仍是一丝不苟的行礼问道
“武兄可是要出门?须备车马否?”
第五风柔跑来陵国,自不会用本名,如今化名为武风柔。
“哎,不用,不用。我就去街上转转。”
第五风柔连连摆手,可是怕了这呆子没完没了的长篇大论。
正待搪塞遁走,不巧被陵浩然瞧见一只九宫鸟飞落到了肩头。
此鸟通体黑亮,头骨雀腭。嘴峰橘红,跗蹠赭黄。摇头晃脑,对着第五风柔学叫道
“麻子!麻子!”
嘶!——
第五风柔两眼圆睁,倒吸一口凉气。
陵浩然长眉微皱,叹而行礼,沉声言道
“武兄,你我同为圣人门生。何故误入歧途左道?前番见你摆摊卜卦,今又要游街遛鸟。实是令人痛心疾首,且容陵某一言。”
第五风柔想跑,却被陵浩然抓住了袖角。
陵浩然一身正气,秀目之中满是忧色。
第五风柔立住了身形,心中长叹。
‘白吃白住,总是要还的啊……’
陵浩然轻轻颔首,朗声如玉,铿锵有力。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