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像一片树叶。

半神水伊布感觉到了诧异，悄然退开，端坐在风雨之中静静地看着这只纸御剑最后的变化，已经遍及全身的脉络将纸御剑的力量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可以说介乎半神和冠军之间的级别，压制不住的力量在身周喷吐，撕碎了所有靠近的东西，它不动，却也化身了绞肉机，更有四分之一的光环一闪而逝，那光环好像是残破的刀片一般。

但这都还不足以威胁到半神水伊布，各种因素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半神水伊布依旧可以碾压性的杀死它。

只不过，出于一份好奇，想看看它这种怪异形态的极限。

因为自然的馈赠而获得这幅庞大形态的水伊布，对于中规中矩的精灵没什么兴趣，它喜欢的就是那独特的精灵，这也是它至今单身的原因。

它对纸御剑的变化很感兴趣，虽然它的本能觉得应该杀死纸御剑，但它强压住本能了，放纵纸御剑的动作，单纯的和它陪练起来，不断的激发纸御剑的力量。

一次又一次的击溃了纸御剑，直到此刻纸御剑被击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那脉络也似乎到了极限，再也无法供应纸御剑恢复的力量，洁白的身体跌入泥水之中，污物浸染其身。

“呼噜？”（就这？）

站立于风雨中的水伊布高冷的如同雕塑，刚刚的战斗，环视周围的一圈废墟全都是拜它所赐，但它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就像是饭后散步一样。

它看着纸御剑颤抖着身体想要爬起来，却不断的失败，微微的蒸汽从它身上散发出来，它的躯体好像经历了高温烘烤，正在散发热量不断的烤干落在身上的水滴。

“呼噜，呼噜，咪……”（说出来吧，他们在哪？）

回应它的仍然是沉默。

纸御剑低着头，意识已经模糊，胸口处却仍有疼痛感告诫着它——自己还活着。

可笑的力量，拜它所赐的疼痛，却也拜它所赐活下来。

源源不断的力量被心脏泵入了四肢，身体虽能感觉，但是却已经失去了控制，意识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

终究还是抗不住了。

就到这里吧！

纸御剑的意识将要消弭，恍惚间再度回到那个风和日丽的正午，淡淡的桂花香气萦绕鼻尖，幼年的自己见到那个被大人牵着的绿发的少年，它松开手跌跌撞撞的向着自己跑过来，自己被它紧紧的拥抱住，那是它有生以来第一次害怕自己赖以为生的利刃会伤到那个幼小的生命，惊慌失措，但又温暖。

这一抱就是永久，至死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