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二字落到眼底,仿佛被无限放大的两支箭矢击中她的要害,她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也顾不上呆立一旁的苏承,哭喊着去推搡昌平侯,去质问昌平侯:“你凭什么休我,我何处对你不起,你不能休我,你个混账,你没资格休我!”
只不过,这一次,有了随从的阻拦,她只发出了声音,并不能阻止昌平侯下笔的动作。甚至,因为她的聒噪,昌平侯嫌丢人,加快了速度。
半盏茶的功夫,昌平侯夫人就被休了,于众人眼前,从高贵的侯府夫人变成了疯癫的下堂妇。
“此贱人意图混淆我苏家血脉,不堪在为我妻,今日起,桥归桥路归路,与我侯府再无丝毫关系。”昌平侯扔下休书在侯夫人面前,冲近处的府尹大人抱了抱拳头:“我儿无辜,这便带走了。”
话罢,带着苏承毅然决然离去。
而苏承,早被这场爹娘反目吓傻了,有钱有势的爹,被逼下堂的娘,他几乎不用思考,就匆匆跟着昌平侯离去,毫不顾及身后宛如杜鹃泣血的哭喊。
侯夫人很快也离开了医馆门口,不过与昌平侯的主动离去不同,她意图混淆夫家血脉的罪,身为夫家的昌平侯以一纸休书断,但谋夺人子的罪还没清呢,她最后被衙役带走,等待着她的,将不再是侯府的无忧富贵,而是来自大黎律法的审判。
尽管昌平侯休妻之举可谓是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可次日他这个庸庸无为的勋贵,仍旧被御史台那边给狠狠参了一本,从他“后宅不安”引经据典到“身不修家不齐,何以平天下”,并借此机会劝谏皇上祸起萧墙,女祸害人,应雨露均沾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