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的认知应该不会超过本人的认知,但也许你刚说的,都是瞎话。我自己想出来的而已,就像我学生时代会为了写作文编出一堆根本不存在的名言名句来,甚至刚才那个蝎尾蜥,多半也只是我的想象。不过这个幻觉倒是很严密,连成了一条完整的线,让人不禁怀疑,后面是不是一场极大的阴谋。到底想骗我什么?”
程卿长叹一声“…无法沟通。”
“你想跟我沟通?那更不对了,你一向对我爱理不搭。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严昱指了指程卿那副关爱弱智的神情,“这才是程卿。”
“你有病么?现在我有别的人可以沟通么?如果有,我确实不想跟你说话。”一向清冷的程卿都忍不住要骂人。
她感觉头痛得厉害,四面八方的噪音还没有停歇,本来就让人烦躁,还有这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死犟死犟的严昱,简直让人烦不胜烦。
“反正你看起来不像程卿。”严昱依然故我。
“随便你。”程卿表示放弃。
“我得承认,有的时候,人的画风确实是会变的。”严昱话锋一转,程卿抬头,觉得他还不是无可救药,可是下一句,又让她无语凝噎,“但是程卿不会变,她不是人。”
“…是因为觉得我是幻觉才这么出言不逊的?”程卿皱眉。
“不行么?那你先证明自己不是幻觉啊。”严昱斜眼看了看她。
程卿做了个深呼吸…抑制住怒气“随你吧,你见过云衣么?”
“见过。”
“在哪?”
“不知道。”
“…”
“她跟你一样,是幻觉。”
“你判断幻觉的依据是什么?”程卿快被她烦死。
“我觉得是幻觉就是幻觉。”
“所以是不是幻觉全凭你的主观臆断?”
“不行么?”严昱其实色厉内荏,事实上,他原先牢不可破的幻觉观,在刚才的蝎尾蜥事件后有点动摇,但至少,他要表现得强势点。
“呼…”程卿再此调整了呼吸,放弃争辩,“我很佩服肖奉国,能和你做这么久的朋友。”
“我也很佩服钟义,能和你做这么久的朋友。”严昱回敬道,程卿让他难以招架,但如果只是幻觉,他可以游刃有余,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程卿忍住火,不再与他进行言语上的纠缠。她知道严昱是个很固执的人,他所认定的,无论旁人怎么说,都很难从根本上改变他的看法。与其对牛弹琴,还不如务实地做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