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大约过了2,3分钟,程卿掀开帐篷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严昱面前“玉扳指还给我!”她的声音有些尖利,不似平日里的那样冷静从容,她的眼神没有和任何人交汇,但是所有人都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怒气,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怒火,一种可能随时会迸发,能在一瞬间烧尽一切的愤怒。
严昱呆住了,他从来没看过程卿这幅摸样,愣神了片刻,他赶紧伸手入怀掏出那个玉扳指递给程卿“我忘记了…”
还没等严昱说完,程卿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玉扳指,力气之大让严昱感到手部被她抓碰到的地方一阵发麻。
程卿头也不回朝天盖寺里走去,钟义再次阻止了想要跟上去的韩星“让卿姐一个人静静吧!”
官云衣的眼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关心的神色,定定地看着程卿远去的背影,表情复杂。
黄士季皱了下眉头,旋即又微笑了一下,然后重新缩回帐篷里去,再不见有任何动静。
肖奉国和严昱互视了一眼,他俩是值最后一班,也就是钟义和韩星后面的那班。在给肖奉国展示完上次的发现的东西之后,严昱就拉着他回帐篷休息去了,刚才听到程卿的呼喊被惊醒,赶忙跑了出来,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昱看了看表,已经快3点了,刚好差不多到了换班的时间了“那就趁现在换个班?”他问钟义道。
“卿、卿姐不会有什么事吧?要不…要不我再待一会儿。”钟义犹豫地看了看程卿的背影。
“我也再待一会儿。”韩星看了看走远的程卿,表示也想再留一会。
严昱和肖奉国是势必不会再回去睡觉了,于是也围坐在火堆前面,不时看一下天盖寺程卿远去的方向。
“有事叫我。”官云衣沉声说了句,便回自己帐篷去了,剩下帐外四个沉默不语的男人。
站在石棺面前,铺天盖地的悲痛感朝程卿袭来,她再也控制不住了,跪坐在地,扶住石棺,悲泣起来。
她右手紧紧攥住那枚玉扳指,攥得那么紧,纤细白皙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更加苍白。她把玉扳指紧贴在胸前靠近心脏的位置,就那样一直哭着。
也许,不止是因为刚才的那个梦吧,还有这些年来所有被她生生憋回去的委屈与愤恨,如今,都一次性地被宣泄出来了…不知道哭了多久,到了最后,甚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静静靠在石棺上,悲泣变为呜咽,呜咽又变成沉默,直到最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慢慢地,她用手一寸寸地丈量着石棺,抚过每一个地方,然后任由心痛的感觉传递到身体的每个角落。痛到了极致,便不会再痛了。
然后,她重新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擦干眼泪,整理好头发和衣装,慢慢走回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