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记录手稿有十多张,有文字有图形,图形是用鹅毛笔勾勒。吕翼冰不懂标注,但看得懂。
他站在旁边只看了一眼,下巴便掉在地上。
这些图居然是人体解剖构造,并且画的是感染瘟疫后的构造。唐家的医学先进到如此程度,这真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他搜肠刮肚,寻便所学,没有一例记载有关人体解剖的。眼前的这些图,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乌渤海的官员居然毫无波澜,看来是见怪不怪。
他再仔细的看这些图,心肝脾肺标注得很清楚。
他明白这定是人死后解剖的,但在大央国,这样做等于侮辱尸体,是弥天大罪,不仅遭遇舆论的谴责,还要蹲大狱杀头的。
他总算明白为何说图琅人尊重科学了。解剖也是科学,这是头一遭看见,超越了他的所见所闻。他想到小松,以唐家的医术,对人体的构造这么了然,那留在后背的箭头自然是不在话下。
他暗暗替小松高兴,痊愈有望也。
官员们翻译时用大央国语言在手稿上标注,写得很工整,每翻译好一张,吕翼冰便看一张。期间他与里斯本有聊天,向他说了被白云飞强迫来到乌渤海的经历,并询问瘟疫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