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原因呢?”郑冰叹了口气后才猛然想起自己该救人,连忙拖着锄头绕冰面继续行走,同时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在黄子珮看来,他就像个施咒的法师,“毋婆婆是村里最富裕的,所以一有什么灾难都指望着她。”
“可那不是她的孩子”
“毕竟村子也将她从一个小女孩养起,一直到她长成,再到她年迈。大家都觉得她才应该报恩,就比如说村里税款从来都是她给其他人垫付——”
“这里还有税吗?”
“大哥,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呢?”郑冰用一种贫苦人民固有的怜悯的眼神望着黄子珮少爷,“当然有税,我们难道不是生活在河北省吗?就算大哥之后要为我们捐献社田,办成社学,这通通都有税。”
黄子珮知道郑冰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实际上他只是想问问为什么征税的官员到了这儿,却不过问这村子困难与否。但看见郑冰那样的眼神,黄子珮也就闭嘴了。郑冰步伐变得有力了一些,然后又突然停住。他指着被锄头推开雪后露出的一块空地问黄子珮“大哥,从这里开始锄能不能行?”
黄子珮赶过去看时,还打了一下滑。
“这底下是什么?”郑冰努力辨认冰下灰褐色交织的地带究竟是什么,郑冰早扛着锄头就要下手。黄子珮急忙拦住了他。
“这里是房梁,”黄子珮比划着,同时想起了毋婆婆家那扇折了一半不断掉木碴的门,“从这里开始结冰,就是房梁的其中一个角儿,郑冰,我们再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