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珮在三兄弟家待了一个下午,听他们讲了些村子里的往事。他并非完全灰心。准备对这户丰宁县的贫瘠村庄捐田的可不仅只有他自己,还有很多富庶的乡绅豪门,只不过愿意来这里看一眼的只有他自己而已。就连善解人意的妻子都对这次出行抱有怀疑,对于那些不好讲话的老爷们不愿前来这个事实,黄子珮就更说不出什么埋怨的话了。
事实上,父母将他管得这么严,有一大半的原因是怕黄子珮出门吃亏。在感谢父母好心的同时,黄子珮也为自己二十好几仍旧不谙世事而羞愧。有些东西不像算术文字,他怎么学,也学不会。黄子珮知道自己的天性如此。
临走前,黄子珮将妻子给的两支银钗送给了郑郄郑冰兄弟俩,然后又褪下手上的镯子,塞给莲子。
“收着吧,等社学建起来了,你就去读书,如果,嗯,有什么困难的话,拿着这个镯子,就说是承德黄子珮的远亲——”
黄子珮话说了一半,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也许是太想帮助这个沉静的小男孩,他现在竟然不自觉地在教这个孩子走关系。